哈雷彗星最早的记录是哪本书(哈雷彗星的哈雷是什么意思)

《左传·文公十四年》书影

公元前613年七月,一颗彗星拖着长尾进入北斗。据说,这是著名的哈雷彗星在世界各国史籍中的第一次露面。在周人眼中,彗尾如帚,乃除旧布新之兆。周内史叔服夜观天象,被其长长的彗尾所震惊,他“预言”道:不出七年,宋、齐、晋之君都将死于内乱。

宋、齐、晋国君之死,其来有自,与那颗彗星没有半点儿关系。

比如齐国之乱,自齐桓公姜小白去世后就未曾平息,一代霸主留下的那些儿子们为了争夺君位彼此攻伐,刀光剑影闪烁了数十年。公元前633年夏,齐孝公姜昭去世,其同父异母弟姜潘即杀太子而自立,是为齐昭公。二十年后的公元前613年夏,姜潘去世,其同父异母弟姜商人照搬原本,又杀太子而自立。

姜商人为了达到夺位之目的,煞费苦心。

姜潘在世时,姜商人就在国内广施钱财,蓄养门客,不惜耗尽家资以争取人心。家财散尽后,姜商人又向掌管公室财物的官员借贷,继续施舍,可谓下了血本。及至姜潘去世,姜商人杀掉太子姜舍,又演了一出戏——他提出把君主之位让给齐桓公的另一个儿子姜元。姜元乃少卫姬所生,比姜商人年长。姜元如此回复姜商人:你想那个位子不是一两天了,要是我坐了上去,你还不恨死我?还是你去坐吧,我甘心做你的臣子,能活命就够了。

于是,姜商人自立为君,是为齐懿公。

数日之后,彗星入于北斗。

姜商人登位后,一步步把自己变成了众矢之的。

公元前613年冬,姜商人捉了天王使臣单伯。

公元前612年秋,齐军入侵鲁国西鄙。

姜商人的嚣张姿态惹恼了霸主晋国。公元前612年十一月,晋、宋、卫、蔡、陈、郑、许、曹会盟于扈,一则重修新城之盟,二则准备联军伐齐,讨其杀太子之罪。姜商人闻之惊恐,忙遣人携珍宝厚赂晋灵公,于是晋国撤兵,伐齐之举不了了之。

晋国敷衍了事的态度让姜商人放下心来,他看到了展现在齐国面前的广阔空间,或许脑海中还曾瞬间闪现过称霸的念头。

公元前612年冬,联军刚刚撤走,齐军再次入侵鲁国西境,又以曹国朝鲁为由,顺道伐曹,攻入曹都陶丘外城。公元前610年夏,姜商人又率兵伐鲁,并迫使鲁文公姬兴与其会盟于谷地,向齐国表示顺服。

接二连三的征伐之后,齐国与鲁、曹等周边国家结下了深深的怨恨,而姜商人的骄纵也令齐国人大失所望,他费尽心机收获的民心,在短短几年内荡然无存。公元前609年,即叔服预言后的第五个年头,姜商人走到了人生末路,夺他性命的两个人,一个名叫邴歜(音丙处),一个名叫阎职。

早年间,姜商人尚为公子时,曾与邴歜之父争夺田产,落了下风,一直怀恨在心。等到他做了齐国之君,邴歜之父早已离世,姜商人报仇心切,遂掘其墓,断尸体两足,以极惨烈、阴森的方式解了心头之恨,而后又令邴歜为自己驾车。巨大的权力使姜商人体会到了无法无天的快感,很快,他又将阎职漂亮的老婆强行纳入宫中,并命阎职做自己的陪乘。

把两个仇人放在身边,姜商人显然高估了自己的威慑力。

公元前609年五月,姜商人游于申池(齐都临淄城外之池),领着一群美女,左拥右抱。不远处,邴歜和阎职闷闷不乐在池中洗浴,一丝异样的气氛笼罩四周,在水面上漂浮不去。

突然,邴歜举起马鞭抽了阎职一下,阎职大怒,邴歜却语带嘲讽地说道:人家抢了你的老婆,你都不发怒,我不过打了你一下,何必生这么大气呢?阎职反唇相讥:有人老爹的尸体都被人家砍了双脚,不照样忍气吞声?

两个心怀大恨的人互揭伤疤之后,随即达成共识。二人合力杀死齐懿公姜商人,把尸体拖到池边竹林里,然后返回家中,在宗庙里祭祀之后,方才不紧不慢地离开了齐国。姜商人之死,令齐国人拍手称快,没有人为难两位弑君者。

齐人从卫国迎回公子姜元,立之,是为齐惠公。齐桓公姜小白诸子夺权之乱,至此总算终结。

山东临淄,东周时代的殉马坑

公元前609年是一个不祥的年份,此年丧君的国家,除了齐国,还有鲁国和秦国。秦康公嬴罃属于正常死亡,其子秦共公嬴稻也是正常即位,波澜不惊。然而鲁文公姬兴之死,以及随后的新君即位过程,却与齐国颇有几分相似,若叔服果真有预测未来的神通,当把鲁国的事情一并列入。

鲁国之乱,无甚新鲜,照例又是夺权的老把戏。

鲁文公姬兴有两个妃子,其中元妃齐姜出于齐国,生有两个儿子,姬恶与姬视;次妃敬嬴,不知母国何处,育有一子,名为姬倭。

一众妻妾之中,总是年轻者得宠,而得宠者又总会更进一步,希望自己的儿子成为未来的国君。如此情节,似乎是所有后宫故事的固定套路。敬嬴得了鲁文公姬兴的宠爱,果然多了一份心思,她暗中与公子遂(东门氏,字襄仲,故人称“东门襄仲”)密切往来,并将儿子姬倭托付给公子遂。不知这对男女有何勾当,但公子遂显然对敬嬴所托十分上心。这一段情节,不由得使人想起当年晋国的骊姬与优施,只不过优施地位低下,而公子遂身为鲁国执政,位高权重。

公元前609年二月二十三日,鲁文公姬兴蹊跷地死于宫中高台之下,齐姜之子姬恶理所当然成为继承君位者。然而,姬恶未及正式即位,公子遂已经暗中发力,意欲废黜姬恶,另立敬嬴之子姬倭。只是此事不得人心,反对之声不绝于耳,公子遂便转换思路,向齐惠公姜元请求支持。按照常理,姬恶是齐国的外甥,姜元应该支持姬恶,但此时姜元刚刚登上君位,有心与鲁国修好,便答应了公子遂。姜元的做法毫无情义可言,他看重的只有实际的利益——若自己支持了不当立之人,那么此人上位后,必然加倍感恩。

是年十月,公子遂悍然杀掉姬恶与姬视两兄弟,立姬倭为君,是为鲁宣公。而后,公子遂又诛杀反对者叔彭生(叔牙之孙,为叔仲氏),埋其尸于马粪之中。

痛失两个儿子的齐姜,伤心欲绝地回了齐国,从此再也没有回来。离开鲁都曲阜时,这绝望的女人在街市上大放悲声:天啊,东门襄仲杀嫡立庶,无道啊!

鲁人为之泪下,悯称其为哀姜。

齐姜凄厉的哭声,为即将到来的鲁宣公时代涂上了一层阴暗的气息。公子遂杀嫡立庶,虽然获得成功,并在此后多年独揽国政,但公室的声望却一落千丈,再也无法收拾,东门氏也将被崛起的三桓取而代之。这是鲁国历史上的一大转折,从此之后,公室卑而三桓强的局面将成为鲁国政治的常态,直至春秋结束。

宋国之乱发生在公元前611年十一月。宋昭公子杵臼终于没能逃脱他那位祖母宋襄夫人的算计,在做了九年国君之后,一命呜呼。

子杵臼的横死,既是他本人施政暴虐、多行不义的后果,也是宋襄夫人与宋公子子鲍联手设下的圈套。

子鲍是子杵臼同父异母的弟弟,一个心怀异志的美男子。宋襄夫人虽然年岁已高,但春心未泯,对这个孙子辈的年轻人垂涎不已。奈何落花流水,有情无意,年轻力壮的子鲍终究对老妇人没什么兴趣,多次拒绝了宋襄夫人的美意。好事做不成,宋襄夫人对子鲍的好感却始终如一,她撇开男女之事,转而帮助子鲍完成那个庞大的计划。

子鲍的计划与齐公子姜商人的计划可谓异曲同工。

多年来,子鲍刻意展现给国人的始终是一副彬彬有礼、乐善好施的形象。宋国发生饥荒之年,子鲍拿出自己的所有粮食施舍国人,宋都商丘城中,凡年满七十岁者,子鲍尽数馈送食物,还不时加赠珍馐美味。对国人如此,对自己的亲族,子鲍同样不遗余力,宋桓公子御说的子孙全都得到了子鲍的馈赠和周济。此外,子鲍也像姜商人一样,极力延揽人才,拉拢权贵,频繁出入于六卿之门,稍有才能者,也即态度恭敬地前往拜访。

一系列周密安排之后,子鲍的庞大计划已经接近尾声,他成功地收获了宋国的民心,将宋昭公子杵臼置于日益孤立的境地。而宋襄夫人的鼎力相助和公开支持,事实上已使宋国人明白,子鲍成为国君的日子不远了。

子杵臼也感觉到了这一点,但这迟来的预感起不到任何作用,一切为时已晚。

在忐忑不安的等待中,子杵臼收到了宋襄夫人的邀请,让他于十一月二十二日到孟诸田猎。子杵臼知道,老妇人要下手了,而自己此时已无能力与之对抗。结局明朗之后,子杵臼反倒不再恐惧,他令人收拾好宫中的珍奇宝物,全部赐给左右侍从,让他们赶紧离开,各自逃命。司城荡意诸劝他逃亡到别的国家,子杵臼拒绝了,他说:我现在众叛亲离,哪位诸侯肯接纳我?况且,让一个做过国君的人去别国做臣子,那还真不如死了。

公元前619年宋襄夫人第一次发动兵变时,荡意诸曾逃往鲁国,三年后返国复位。在此期间,无论宋国局势如何变化,他始终对子杵臼忠心耿耿。甚至当子杵臼散尽珍宝,只求一死,而宋襄夫人又专门派人警告荡意诸离开子杵臼的时候,荡意诸依然故我。他回复老妇人说:君有难而臣逃之,有何面目事奉后君?

他决意一死。

公元前611年十一月二十二日,宋昭公子杵臼如约前往孟诸,半道上,宋襄夫人派人杀了他。荡意诸也如愿而死。

子鲍即位,是为宋文公。

像齐懿公姜商人一样,子鲍弑君自立,也招来了霸主晋国的讨伐。公元前610年春,在赵盾的倡议下,晋大夫荀林父联合卫、陈、郑诸国之兵,伐宋,责其弑君之罪。也像姜商人的做法一样,子鲍厚赂晋国之后,联军也即撤兵还国。

连续两次讨伐,又连续两次取赂而还,晋国由此声威大减,诸侯顿生离心。一个明显的例子,就是郑国背晋,主动归附了楚国。已经恢复元气的楚国则以此为契机,再次向晋国发起了挑战。

河南荆紫关,地处豫、鄂、陕交界地带

公元前608年秋,楚庄王亲率楚、郑联军,伐陈,侵宋。赵盾闻报,率军南下,伐郑以救陈、宋。楚大夫蔿贾救郑,与晋军相遇于北林(郑地,在今河南省郑州市东南)。结果晋人不敢战,撤军而还。

第二年二月,郑国受楚命伐宋,于大棘(宋地,在今河南省睢县南)击溃宋师,生擒宋司马华元。这场战役,宋军损失惨重,但究其原因,并非郑国军队多么厉害,而是宋军自身出了问题,其中两个细节可为说明。

第一个细节是在战前,元帅华元杀羊犒军,他的御者羊斟(亦称羊羹)没能吃上羊肉,心中颇有怨恨。战斗开始后,羊斟告诉华元:杀羊时你做主,打仗时我做主。华元还没反应过来,羊斟已经扬鞭策马,不管不顾地将战车冲入了郑军阵中,宋军是以大败。后世之书《淮南子》中曾有一句名言,“鲁酒薄而邯郸围,羊羹不斟而宋国危”,嘲讽羊斟因个人小恨而置国家于危难之中。

另一个细节虽无关全局,但也很有名。两军开战后,宋人狂狡与一个郑国士兵交战,那人不是狂狡对手,逃跑时掉到了井里,狂狡倒持戟,把那人拉了出来。郑国士兵没有感激狂狡的心思,出井后立即捉了狂狡。《春秋左氏传》把这件小事庄重地记载下来,并借“君子”之口评价道:战争的目的就是杀死敌人,狂狡不懂这一点,活该被人捉住。狂狡不是不懂,他只是像当年的宋襄公子滋甫一样,死守着那一套古礼:君子不重伤,不擒二毛……可惜,那样的理想国从来不曾出现,守古礼者早已成为被讥讽的对象。

大棘战后数日,华元逃归宋国,见到羊斟,不由嘲讽道:你的马可真行啊。羊斟也不回避,随口应道:不关马的事,是我想那么干的。羊斟虽然表现得很有骨气,终究心中有愧,不久便逃亡到了鲁国。

大棘之役,晋国没能帮上宋国的忙,因为晋国面对的麻烦很多,除了应付楚国,还要提防西方的秦国。

自公元前615年河曲战后,秦、晋之间一直没有大的冲突,但秦国与楚国的联手却让晋国忧心忡忡。所以在公元前608年,即秦共公嬴稻元年,赵盾打算乘秦国换了新君之机,与秦国达成和解。

两国修好的方式很多,赵盾偏偏采纳了同族子弟赵穿的愚蠢建议:晋国出兵攻打秦的属国崇国(其地不详,约在今陕西东部),待秦国赶来救援时,晋国就可以乘机与秦讲和。也就是说,攻打崇国只是一个幌子。但秦人显然不这么认为,在秦共公嬴稻看来,伐崇就等于侵秦。此年冬天,赵穿率军伐崇,秦军随即前往救援,并且断然拒绝了晋国的请和。

旧仇未去,又添新恨。公元前607年春,即郑、宋两国大棘战后不久,秦军伐晋,围焦(晋邑,在今河南省三门峡市西),开始了新一轮报复行动。赵盾率军救焦,赶走秦军之后,顺势东向,会合宋、卫、陈诸国之兵,袭击郑国,以报复郑国侵宋的大棘之役。楚大夫斗椒(字子越,若敖氏)率军入郑,严阵以待晋军。赵盾又不敢战,找了个借口撤军还国。

赵盾的心思不在国外,此时此刻,令他烦躁不安的,是晋灵公姬夷皋,那幼年即位的孩子,如今已长大成人。他想杀了赵盾。

赵盾墓表

姬夷皋为何要杀赵盾?

表面看来,原因非常简单,就是姬夷皋讨厌赵盾,因为赵盾总是阻止他做自己想做的事。

这年幼登位的少年国君生性顽劣,最热衷的事情就是享乐玩闹。他喜欢华屋美舍,于是在国中收取重税,把宫殿装饰得雕梁画栋、富丽堂皇;他喜欢玩弹弓,就经常在高台上乐此不疲地射人,看那些人惊慌失措四处躲避……

荒淫玩闹之外,姬夷皋还动辄杀人。有一次,他的厨子为他煮熊掌,没煮熟,就被他杀了。杀了还不算完,他又让人把尸体装到大簸箕里面,命几个妇人抬着,堂而皇之穿过朝堂,似乎有意示威。不巧,此时赵盾和士会正好从宫里出来,看见簸箕里露出一只手,不由大惊,走近一看,居然是死尸。赵盾见状欲入宫进谏,被士会拦下:你是执政,若你的进谏他都不听,还有谁能再去进谏呢?还是我去吧。

面对士会苦口婆心的进谏,姬夷皋表现得很诚恳:我错了,我一定改。当然,他只是随口一说。士会一走,姬夷皋就把自己刚说过的话忘了。一切照旧,该玩的继续玩,该闹的继续闹,想杀的大约也不会心慈手软。赵盾忧心忡忡,又屡次进谏,言辞愈发恳切、激烈,终于令姬夷皋难以忍受,决定杀了赵盾。

姬夷皋自然是讨厌赵盾的,但如果仅仅因为这个原因就要杀赵盾,似乎说不过去。他下定决心必杀赵盾,其中另有深层原因——他怕赵盾。他的母亲穆嬴必定曾向他讲述公元前621年的那段往事,告诉他,他是如何差点被赵盾废掉,又是如何费尽周折才登上君位的……这顽劣的少年想必明白,自己的位子并不稳固,以赵盾的势力,随时都有可能再行废立之事。

他对赵盾的恐惧,难以涤除,除非赵盾死了。

公元前607年夏,某日黎明时分,刺客鉏麑(音除尼)受了姬夷皋指派,悄悄出现在赵盾府第门前。这刺客的最后一天在惊讶中开始——从大门到寝门,直至大堂,门皆洞开,无人看守。迟疑片刻,他悄悄进去了,也无人阻拦。他透过窗户向大堂内窥视,只见赵盾正朝服朝冠端坐于灯下。显然,赵盾要去上朝,但起床太早了,就坐下来闭目小睡,等候天亮。这一幕情景令鉏麑左右为难,在杀与不杀之间,一时拿不定主意。良久,他一声叹息:为国事如此勤勉,实乃民之主也;杀民之主,有罪;违背君主之命,同样有罪;既然二者必有其一,我不如一死。说完,鉏麑一头撞向庭院中的槐树,死了。

这个细节虽然被《春秋左氏传》详加记载,但却疑点重重,既然它不能解释何以鉏麑的自言自语能为旁人所知,那么这一细节就有显而易见的虚构成分——鉏麑肯定是去行刺了,但他未必会说出那段极力赞美赵盾的话。

刺杀赵盾的计划戏剧性地落空之后,姬夷皋与赵盾的冲突随之成为公开的秘密。

形势骤然紧张起来。姬夷皋想尽一切办法要置赵盾于死地,而赵盾也愈加警惕。

是年九月,姬夷皋邀请赵盾前往宫中饮酒,暗中埋伏甲士,伺机杀之。宴席进行中,赵盾车右提弥明察觉到了危险,不顾礼节,一把将赵盾拉了出来。姬夷皋见赵盾要逃,一声口哨,引出猛犬直扑赵盾。提弥明搏杀猛犬,护着赵盾且战且退,最终赵盾成功脱身,而提弥明惨死宫中。

“夏日之日”赵盾迎来了人生中最惨淡的时刻,他开始逃亡。通向南方的道路从未显得如此坎坷与危险,赵盾内心或许浮现出一丝绝望。然而,赵盾未及出境,其族弟赵穿就袭杀姬夷皋于桃园,然后派兵将赵盾接了回来。赵盾复位,遣赵穿赴洛邑迎立晋襄公姬欢之弟姬黑臀,是为晋成公。

山西绛县,当地人说,晋灵公的墓就在这一带

事后,晋国太史董狐书曰“赵盾弑其君”,并展示于朝堂之上。赵盾不满,回击董狐:弑君者是赵穿,我无罪。董狐答道:你是正卿,逃亡而不出境,返国而不诛暴乱,弑君者不是你是谁?

古人认为,逃亡之臣一出国境,则君臣之义断绝,自然也就没了讨伐弑君者的义务。

多年之后,孔子读史至此,连连叹息:董狐是良史啊,不隐匿赵盾之罪;赵盾也是良大夫,因法度而蒙受恶名,真可惜,他要是再走几步,出了国境就好了。

赵盾此后又专恃国政数年,并成功地在晋国实行了一项重大改革,即设置公族。当年晋献公姬诡诸在位时,已将晋国公族屠杀净尽。但此番赵盾要重设的公族,却和此前的公族不同——以诸位国卿的儿子为公族,也就是说,公族几乎都是异姓。有了公族这顶帽子,晋国国卿的势力遂日渐扩大,而公室愈发无力,终在百余年后酿成巨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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