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
喂马,劈柴,周游世界
从明天起,关心粮食和蔬菜
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海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一九八九年一月十三日,年轻诗人海子写下《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三十二年过去了,当怀揣美好理想的文青们聊起“诗与远方”,总不免引用海子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美丽文字里蕴藏的美好生活,谁人不向往呢?
讽刺的是,一九八九年三月二十六日,这位笔韵动人的男孩忽然不告而别,他在山海关附近用最残忍的方式——卧轨自杀,摆脱世间的羁绊与牵累。从《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到海子去世,不过短短两个月的时间,恰是万物生长的勃勃春日。
海子自杀的原因,始终是一个谜。有人说是为情所困,有人说是精神分裂,甚至还有人说是江郎才尽……猜测颇多,但我们或许可以从海子卧轨时身边携带的四本书和九字遗言里,找到真正的答案。
《新旧约全书》、梭罗的《瓦尔登湖》,海雅达尔的《孤筏重洋》和《康拉德小说选》,是海子携带在身畔的四本书。他的遗书中写着“我的死与任何人无关”。
《新旧约全书》又名《圣经》,也是海子的创作来源与精神寄托。海子的诗里面,充满了神启式的灵悟意味。他渴望在没有纷争的伊甸园里,找到内心的安宁,只可惜,现实世界里只有一地鸡毛。
《瓦尔登湖》记录了作者梭罗内心的渴望、冲突、失望和自我调整,以及调整过后再次渴望的复杂的心路历程。海子何尝不想逃离现实,独自扎进没有俗世困扰的栖身之所?
《孤筏重洋》是一部纪实作品,作者托尔·海雅达尔讲述了自己和五位挪威、瑞典同伴乘木筏横渡太平洋的真实经历。面对身边此起彼伏的反对声音,拖尔用行动佐证自己的观点是正确的。而海子呢?他的诗歌道路始终处在现代主义的重重包围之中,在这样一种环境下坚持诗歌精神和主体意志,注定是一种孤独而悲壮的英雄主义行为,只能走向失败的终点。
《康拉德小说选》里的主人公多为特殊环境中的神秘人物,有沉重的心理负担,最后不得不远走他乡,处于孤独之中。海子的人生充满了悲剧色彩,感情、事业都背负沉重的压力。
海子偏执,倔强,敏感,有时会陷入痛苦之中无法自拔。
他的人生可以有第二种选择,即是向现实妥协,成为精神死去的普通人。可他不愿意,他选择了不低头,让肉体死去,但精神永存。这是倔强的他,与这个世界的最后一次抗争,至于谁输谁赢,不同的看官自有不同的评判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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