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性是什么意思(感性和理性是什么意思)

[摘 要]民主是理性的产物,是以理性为基础的社会建构在政治方面的表现形式。作为现代社会的基础性建构原则,理性具有认知含义与价值含义,前者意味着每个人都有能力对政治问题得出具有认知合理性的见解,后者意味着每个人的上述见解都应得到同等的政治对待。这两点内容在实践中就表现为了以决策参与平等为基础的民主制度安排,这种安排同时满足了认知理性与价值理性的要求,也使民主成为一种“好”的治理方式。另一方面,认知理性与价值理性之间存在紧张,围绕这种紧张,精英民主理论与协商民主理论展开了不同的理论叙事,对民主是否一种“好的”治理模式的问题给出了不同的回答。

[关键词]民主;理性;认知理性;价值理性;精英民主;协商民主

[中图分类号]C91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9314(2016)06-0073-07

[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青年项目“治理能力现代化视阈下政府职能履行方式研究”(14CZZ003);江苏服务型政府建设研究基地资助(NO.30916014110 & NO.30916013123)

[作者简介]张乾友,南京大学政府管理学院副教授,南京大学人文社会科学高级研究院驻院研究员,主要从事政治哲学与公共行政理论研究;黄雨阳,南京大学政府管理学院研究生,主要从事社会治理理论研究。

应当说,追求“良好的治理”一直是人类千古不易的政治理想,在历史上,基于这一理想,不同时期的人们构建出了不同的实践方案。在人类文明的古典时期,出于对某种客观真理的信念甚或迷信,不同文化中的人们都对某种“哲学王”式的治理表现出了无比的憧憬,认为这样一种治理是人类能够达到的最好的治理状态。近代以来,随着理性的觉醒,人们不再迷信“哲学王”,而要求基于每一个人的理性来重建社会治理模式,这种重建的结果就是推展出了民主政治,通过民主决策对认知理性与价值理性的双重实践来趋近良好治理的政治理想。不过,随着现代社会的日益复杂化,理性观念所内含的紧张即认知理性与价值理性间的矛盾不断显性化,基于实现良好治理的目标,精英要求掌握更多的决策权力,并逐渐将普通民众排除在了民主决策之外。这样一种发展虽被精英民主理论描述为一种为实现良好治理的治理分工,在现实中则造成了精英与民众的政治割裂,甚至威胁到了民主政治的合法性,让民主无法继续作为一种好的治理方式而存在。有鉴于此,当代民主理论试图在精英与民众之间建立起一种新的治理分工,通过让二者在民主决策中承担不同的功能来消除认知理性与价值理性间的紧张,来重新证成民主。当前,人类进入了一段新的治理变革的过程,这种变革究竟是沿着民主的方向继续前行,还是改弦易辙,另谋他途,已经成了一个理论争论的核心问题。本文的目的是回顾并梳理民主理论关于民主自身合法性的讨论,进而为当前的治理争论提供一个可供参照的文本。

一、基于理性的民主建构

民主是理性的产物,是以理性为基础的社会建构在政治方面的表现形式。这意味着,关于社会治理模式的任何设想,如果不是以理性为原则的,就不可能得出民主的结论。比如,在古希腊,柏拉图将理想的统治者设置为具备了完备的道德、崇高的使命和“最伟大的知识”的“哲学王”,[1]他掌握了关于社会治理的所有真理,并因为掌握了所有真理而应当被授予全部的统治权力。在这里,普通社会成员也许是理性的,他们关于治理事务也能得出合乎理性的认识,但与哲学王所代表的真理相比,这些理性的认识就变成了残缺的认识。而在客观上存在着真理与掌握了真理的人的前提下,社会还有什么理由去倾听那些残缺的意见呢?所以,虽然普通社会成员是具备理性的,但将社会的统治权力交由这些仅仅具有理性而不掌握真理的人反而成了一种不合理的结果。因而,哲学王的统治一定不是一种民主的统治,要建立起民主的治理模式,人类必须破除对于任何客观真理以及掌握了客观真理的一切形式的哲学王的迷信,转而从每一个人的理性出发来思考政治模式的建构问题。

哲学王的统治之所以被视为一种理想的治理模式,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它契合了人们对一种具有真理性——这种真理性兼具认知与道德含义——的决策的追求,他们相信,在社会治理所涉及的科学与道德领域都存在着某种真理体系,且有某些超理性的存在通过对它的超凡认识而占有了这套真理体系,从而排他性地获得了一个社会的统治资格。在这里,真理是超验权威的基础,一旦占有了真理就意味着不再需要接受理性的检验。当柏拉图明确指出正义是“每个人做自己分内的事,不去干涉别人分内的事”,[2]而“那些试图颠覆这种精神状态的行为都可以称作不正义的,指导着这种不正义行为的是愚昧无知”时,[3]实际上是拒绝这种完美哲学王的统治可以而且应该为被统治者的逻辑所检验。在这里,理性虽然存在,却并不成为社会治理安排的基础,相反,占有真理的人总是能够凌驾在无论具有理性还是不具有理性的普通社会成员之上。

对真理的崇拜表明了人类理性的有限性,正因为我们的理性是有限的,才希望有一个掌握了真理的存在能够帮助我们制定出一套注定会运行良好的治理安排。而当我们相信真的有某个或某些存在掌握了这样的真理时,我们就没有任何理由不把社会的统治权力交给他(们),没有任何理由不服从他(们)的统治。在这里,如果我们不把人仅仅视为政治“动物”的话,那么,服从的义务就不是产生于绝大多数社会成员不具备理性的事实,而是产生于某些社会成员掌握了其他人不掌握的真理的事实。那么,启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不再承认人们对于真理的义务了吗?不是的,在逻辑上,只要存在真理,那理性就仍然要求我们服从真理。毋宁说,启蒙是让人们认识到,不存在独立于理性之外的真理,或者说,真理不是理性的对立物,不是相异于并且凌驾于理性之上的存在,而是理性的产物,是人们运用理性的结果。因而,即使我们有着对于真理的义务,这一义务也是以我们对理性的义务为前提的,只有在我们履行了“运用理性”的义务的条件下,“服从真理”的义务才可能产生,因为否则根本就不存在真理。正是在这个意义上,康德说“启蒙是人类走出由自己招致的蒙昧状态。”[4]之所以是自己招致的蒙昧状态,因为人类并非没有理性,而只是没有勇气运用自己的理性。[5]所以,启蒙在根本上意味着“勇于”运用自己的理性,而启蒙运动的最大遗产就是确立起了每个人对理性的义务,并使这一义务成为了服从真理之义务的前提,也就是使理性成为服从的前提。从理性出发,只有当一种政治模式是每个人运用自己理性的结果时,人们才有义务服从这一政治模式,而这样一种推导方式内在地就蕴含了民主的萌芽。

让我们看看霍布斯对这一问题的经典论证。霍布斯认为,在自然状态中,“自然使人在身心两方面的能力都十分相等”,而“由这种能力上的平等出发,就产生达到目的的希望的平等”。[6]在这里,所谓目的是指每个人的自我持存,即每个人都以自我持存为目的,而在每个人自我持存的能力都相等的条件下,每个人就都成为其他人自我持存的威胁。于是,“自保之道最合理的就是先发制人,也就是用武力或机诈来控制一切他所能控制的人”,[7]结果,自然状态中的人们就陷入了“一切人反对一切人的战争”。为了走出战争状态,“理智便提示出可以使人同意的方便易行的和平条件”,“把大家所有的权力和力量托付给某一个人或一个能通过多数的意见把大家的意志化为一个意志的多人组成的集体”。[8]由此,自然状态中的人们就通过运用理性而完成了政治建构。

当然,霍布斯并没有迈出从理性推导民主这一步。但当整个政治建构的起点从真理转向理性时,理性本身的平等主义性质则决定了基于理性的政治建构必然走向民主的终局。对于这一过程,我们需要从两个方面来展开叙述。第一方面,每个人都运用自己的理性意味着每个人都可以依据自己的理性去检验任何被宣示的真理,在政治层面,这就意味着决策的认知真理性不再成为一个应当追求的目标了,因为不可能存在能够经受所有人理性检验的客观真理。而在得以从寻求关于社会治理之真理性认知的负担中解脱出来之后,理性的个体转而寻求一种认知合理性,首先是找到关于政治世界的合理解释,然后基于这种解释来做出政治决策与采取政治行动。在这里,寻求认知合理性的过程表现为一个运用理性的过程,并且不是一种“沉思”式的运用理性的过程,而是一种“行动”式的运用理性的过程。[9]因为只有哲学王才能仅仅通过沉思来获得真理——毕竟,其他人都不足以成为他的对话对象。而当哲学王不再被视为一种真实的存在之后,深知自身局限性的理性个体就必须通过彼此的对话来寻求关于政治世界的合理解释,用康德的话说,这是“对理性的公共运用”。[10]而当他们出于认知的目的展开对话时,作为对话者,就没有任何人能够凌驾于其他人之上了。由此,理性就实现了对治理体系中个体地位的拉平,这是基于理性的政治建构的第二方面的内容,它使现代个体间的关系具有了道德上的合理性。当寻求关于政治世界之合理解释的理性主体彼此对话时,对话关系中的每一方必然都会要求自己的见解得到与其他所有各方见解同等的对待,而要保证每一个人的见解都能够得到同等的对待,他们必然就会要求同等地分享决策权力,而对决策权力的同等分享就构成了民主政治的现代含义。至此,基于理性的政治建构就在逻辑上实现了与哲学王式的统治模式的分道扬镳,也在实践中为人类开启了一段伟大而瑰丽的崭新历史。

二、理性分殊与民主转向

在近代政治理论中,自然状态是一个基础性的理论设置,我们可以从中读出人类对于自身认识的历史性变化。在古典时代,当人们纷纷表示出对哲学王式的治理模式的憧憬时,反映了人们对于自然禀赋的崇拜。根据这种崇拜,一个社会中自然禀赋最高的人一定掌握了这个社会中最重要的那些真理,因而也就应当被授予最多的决策权力,甚至垄断这个社会的统治权。在这里,哲学王式的统治之所以是“好”的,乃是因为它是自然的。另一方面,当近代思想家们从自然状态出发阐述启蒙的使命时,自然则成了“不好”的代名词,它意味着人们还处于蒙昧之中,并因为自己的蒙昧而陷入了“一切人反对一切人的战争”。结果,“走出自然状态”就成了人们的“首要政治义务”,[11]而要承担这一义务,每一个人就都必须运用自己的理性,通过理性的对话来达成共识或同意,由此建立起一个文明的而不是自然的社会。在这里,通过将自然变成一个“不好”的词语,启蒙思想家们成功地将理性这一反自然的价值确立为了我们评价治理模式的新的标准。

当启蒙思想家们宣布启蒙就是要每一个人都勇于运用他的理性时,一定预设了这样一个前提,即每个人都有能力运用他的理性,否则,这种勇气从何而来?进而,如果运用理性意味着反对自然性的不平等,那启蒙思想家们还必须假定人们在理性能力上的大致相等,否则,如果虽然人们都拥有理性能力,但每个人的理性能力就是不平等的,那让那些理性能力明显更低的人就处于蒙昧状态之中又有什么不好呢?处于蒙昧之所以不好,只能是因为每个人明明都有同等的能力去影响共同体的决策从而使自己走出自然状态,但其中的某些人却不被承认这种平等的能力因而只能继续被困在自然状态之中。所以,理性的启蒙必然也是一种平等的启蒙,要让每一个人都勇于运用自己的理性,就必须在理论上拒绝某些人在理性能力上明显高于其他人这样一种可能性。只有这样,对理性的公共运用才是可能的,进而,作为对理性之公共运用的政治表现形式,民主才是可能的。反过来,也只有当每一个人都被视为一个平等的理性主体时,与建立在人们之间在自然禀赋上的不平等之上的哲学王式的统治相比,民主才是一种好的治理模式。

通过以上分析,我们可以发现理性被寄托了两方面的含义。一方面,它具有认知含义。虽然理性的启蒙已经拒绝了无须接受理性检验的客观真理的可能性,但每个人运用自己理性的结果一定是要得出具有认知合理性的见解,否则,运用理性的行为本身就失去了合理性。另一方面,它具有价值含义。承认理性的基础性地位就是承认平等作为政治生活的基础性价值,反过来说,就是承认每一个人的价值在政治上都是平等的。在启蒙思想家们这里,理性的这两方面含义是没有矛盾的,或者说,启蒙思想家们必须假定这两者是没有矛盾的,由此,他们才能将理性的启蒙变成一种平等的启蒙和民主的启蒙。这种启蒙留给我们的遗产就是在政治平等——至少是投票权上的平等——的基础上建立起了现代民主政治,又通过使民主政治贯彻了理性的这两方面含义而成为一种新的历史条件下的“好”的治理模式。

然而,理性的这两方面含义是存在内部紧张的。作为一种社会事实,认知理性的分布从来就不是均匀的,意味着人们在认知能力上从来就不是平等的。但在政治层面,价值理性则要求我们对每一个人运用其认知理性的结果予以平等的承认,而无论这些结果是否具有同等的认识合理性或真理敏感性(truth sensitivity),[12]因为否则每一个人的理性就被赋予了不同的价值,就有人被重新赶回了自然状态之中。就此而言,近代启蒙主要是一种价值理性的启蒙,它要求人们在认识能力上的不平等及其所造成的所有后果都需要受到平等价值的规范,如果这些后果可能对人们之间的平等造成实质性的损害,就必须从政治过程中清除出去,不然,民主就会陷入失败。正是基于价值理性的要求,民主理论最终得出了决策参与平等的制度设置,确保每一个人运用其认知理性的结果都能对政治决策产生至少在理论上平等的影响。在理想状态下,以这种方式得出的政治决策将既具有认知合理性,也符合价值理性。

论认知理性与价值理性民主观上的差异

资料图 中新网记者 李泊静 摄

中新网1月12日电 发改委今日召开新闻发布会,国家发改委新闻发言人赵辰昕表示,“一带一路”建设战略实施以来,进度和成果超出预期。2016年前11个月,中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贸易额达8489亿美元,占同期中国外贸总额超过四分之一。

赵辰昕在今天的发布会上介绍了2016年有关“一带一路”方面的工作。

一是抓对接合作。我国与有关国家和国际组织签署了40多份共建“一带一路”合作协议,同20多个国家开展了机制化的国际产能合作,签署了第一份双边战略对接合作规划,即中哈 《“丝绸之路经济带”建设与“光明之路”新经济政策对接合作规划》,第一份经济走廊合作规划纲要,即《建设中蒙俄经济走廊规划纲要》,结成互信友好、充满 活力的“朋友圈”。

二是抓重大项目。中巴经济走廊启动一揽子重大项目建设,雅万高铁、中老铁路、瓜达尔港先期建设、中巴喀喇昆仑公路二期改造、中俄原油管道复线工程、中俄和中亚油气管线、希腊比雷埃夫斯港等建设取得重大进展。《关于加快推进“一带一路”空间信息走廊建设与应用的指导意见》正式发布,充分发挥空间信息技术优势,促进信息互联互通。中欧班列统一品牌发布启用,截至目前累计开行近3000列。

三是抓产能合作。有序推进钢铁、装备制造、汽车、电子等十多个重点领域国际产能合作,已在沿线国家设立了56个境外合作区。中白工业园、中泰罗勇工业园等已成为中国企业“走出去”亮丽的名片。

四是抓金融支持。以亚投行为代表的金融合作不断深入,丝路基金服务“一带一路”建设的力度正不断加大,人民币跨境交易规模也在不断扩大。

五是抓民心相通。我国已在沿线国家建立了134个孔子学院和130个孔子课堂,近一半在华留学生来自“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在沿线国家已建立了10个海外中医药中心,海上丝绸之路申遗已经启动。丝绸之路电影节、中外文化年艺术节等活动也都在蓬勃发展。

六是抓中层布局。31个省区市和新疆生产建设兵团与“一带一路”建设战略规划的对接工作全面完成。各地发挥比较优势,积极主动参与和融入“一带一路”建设。

赵辰昕介绍说,“一带一路”建设战略实施以来,从无到有、由点及面、进度和成果超出预期。2016年前11个月,中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贸易额达8489亿美元,占同期中国外贸总额超过四分之一,中国对沿线国家直接投资134亿美元,占同期中国对外投资总额的8.3%,中国企业对沿线国家累计投资超过180亿美元,为沿线国家创造了超过10亿美元的税收和超过16万个就业岗位。

“2017年还会继续按照党中央、国务院的部署,不断推动工作向前迈进。” 赵辰昕强调。

本文链接:https://www.zhantian9.com/256322.html

版权声明:本文内容由互联网用户自发贡献,该文观点仅代表作者本人。本站仅提供信息存储空间服务,不拥有所有权,不承担相关法律责任。如发现本站有涉嫌抄袭侵权/违法违规的内容, 请发送邮件至 2000000@qq.com 举报,一经查实,本站将立刻删除。

发表回复

您的电子邮箱地址不会被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