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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原创版》6月征文:游戏人生【附5月获奖名单】

电子游戏是很多人生活的一部分,我们在游戏中结识朋友,也感受孤独;在游戏中走上巅峰,也遭遇挫败;在游戏中感知科技发展、时代变迁,也感慨光阴逝去……

实际上,不仅仅是电子游戏,桌游、密室、跑团等形式的游戏,在21世纪到来后以无与伦比的速度被创造和发展起来。它们是很多人生活的一部分,甚至是一些人生活的全部。这种发展或变化创造了价值,也带来了争议,在不同人们的眼中和口中,它褒贬不一。但是,这在另一种程度上也证明了游戏其本身蕴含的能量,它足以让人们趋之若鹜,足以影响、改变世界。

六一儿童之际,我们或许可以用天真的视角、成熟的思维来好好思索一下,这个几乎人人都接触过的东西,对于我们到底意味着什么。

在游戏中,我们获得了怎样的人生呢?

稿件要求:

1.分享你、他或她的小故事,讲述那些在游戏中得到或失去的东西。

2.字数:3000字以内,也欢迎500字以内的小故事。

3.我们将从投稿中选出1-3篇优秀作品,并为作者送出《读者·原创版》文创团队制作的手绘水彩多肉植物笔记本《小鲜肉》一册。

4.优秀作品将有机会在《读者?原创版》杂志中刊登。经刊用,即付稿酬300元/千字。

5.投稿信箱:yczhengwen@qq.com 请在稿件中注明联系方式(电话、地址、姓名等),以便我们与你取得联系。

6 .征稿截止日期:2020年6月25日。

7. 获奖名单及下月征文主题将在2020年7月1日公布。

#月度征文# 5月主题——消失的小店

获奖名单公布:

《背靠背消失的小饭馆》

赵丰年

“妈妈,我们家的饭馆是和冯胖家的饭馆”互争雄长“吗?”我趴在吧台上,试图理解一道成语辨析题目,“互争雄长,词典中的意思是:相互之间展开竞争或斗争,以取得优胜或领导地位。”

“可我们是附近饭店中规模最小的俩家,都取得不了优胜或领导地位。”妈妈面无表情地回答我。妈妈在算账。她低着头算账,好像对计算器里面住着的那位女士有着一腔怨气:妈妈越是噼里啪啦地按,计算器里面的女士就越发用了无生气的腔调报数。

“那我们是互争雌短?”我得意洋洋地搬弄着这几个字,向妈妈炫耀着自己在学校里最擅长的语文。

“你不要瞎改词!” 妈妈突然正色道,“你作为女孩子,从来都不是要比男孩子差的!”

我灰溜溜地趴下了吧台,悄悄地从厨房里的后门溜了出去。我感受到了妈妈的不悦,对于上小学的我,比起了解不悦的缘由,做点什么来化解不悦会更简单些。

我绕道主街上,躲在那颗白杨树后面,欣赏着我们家的饭馆。在学校里,我经常夸耀自家小饭馆。我每次还都要着重强调“小”字。“小”让我家小饭馆在我的脑海中变得精巧玲珑,以骨瓷般易碎的质地,高傲坚挺地立在熙攘的人群中。

“我家小饭馆坐北朝南!”我总是嚷嚷着,遇到不懂坐北朝南的小朋友,我还要费心解释一番,甚至从笔盒里掏出来画着“故宫”的剪报,用“举例子”的说明方法,客观,详细,令人信服地说明“坐北朝南”是多么重要。

看妈妈的表情,今天午餐的流水一定不乐观。妈妈习惯称餐馆中的营业额为“流水”。长大后,我觉得“流水”是个不吉利的表述,好像在餐厅空气中激荡的忙碌要都是注定东去的江水,像大浪卷走河岸的植被那样掠夺走爸爸妈妈壮年的生命力,最后留下的只有喧嚣的记忆和惆怅的耳鸣。可餐厅确实是流水样的存在:没有一个瀑布可以比满座的小饭馆更喧嚣,没有一块冰能比凌晨拉下卷帘门的小饭馆更清冷,也没有条小溪能比此时此刻的餐厅更哽咽。只有两位客人靠墙坐着,点了一盘10块钱的酸辣土豆丝。

……

冯胖家是妈妈的眼中钉。在这个大城市,周遭这么多饭馆,只有冯胖家的规模和我们一样小,且都是做家常小炒。抢走我们客人的岂止是小小的冯胖家,可妈妈无视了其他的所有饭馆,每次客人比她预期的要少时,她只对冯胖家的饭馆咬牙切齿。我们家的饭馆和冯胖家的饭馆就像是一对儿倒霉的双生儿,被迫粘连在一起,背对背应付生活。

妈妈第一次把这份工作给我的时候,我兴奋得不得了。那时候的我,人生理想是成为间谍,特工或者私家侦探。我压低自己的小黄帽儿,用红领巾围住脸,把脑袋缩在校服领子里,蹑手蹑脚地穿梭在鹅卵石路上。这条小路上几乎没什么人,有几次会迎面遇到一个同龄小男孩一边走一边玩溜溜球。那一次,冯胖家有七位客人,而我们家有八位客人。我趴在妈妈而耳边悄声地做了汇报。妈妈捏了捏我的脸,告诉我,要每天向她汇报。妈妈紧接着冲我做了个鬼脸,加了一句:“不要被发现哦!”

“当然!”我马上骄傲地回答妈妈,我可是要当间谍,特工或者私家侦探的孩子,怎么能被发现呢!

可当我怀揣着“冯胖家比我们家多六位客人”这一秘密情报,焦灼着不知道该如何告诉妈妈时,就在那天,我下定决心放弃了当间谍,特工或者私家侦探这一宏大理想。我想象着妈妈神经质地舔舐嘴唇,眉心拧紧,沉默几秒后,开始用肆无忌惮地咒骂来掩饰她的失落与寂寥。

可是回想起来,当我带回去的消息是冯胖家生意冷清时,她也没有欣喜若狂,有时甚至还会叹一口气。

我经常琢磨不透妈妈的脾气。有一次,一位客人醉醺醺地对妈妈说,你太冷漠了,冯胖家的老板娘会陪客人一起喝酒,活泼得很,有很多回头客。我以为妈妈会发怒。可妈妈展现了比往常更加灿烂的微笑,礼貌地给客人结账。客人走后,我正要找妈妈玩,却发现妈妈蹲在吧台后面,安静地抽泣

……

在冯胖家搬走之后,妈妈变得平静了很多。她不再咒骂什么了。当生意不好时,她就坐在窗边,望着窗外发呆,一言不发。她好像少了许多斗志,任凭我们家的孱弱的小饭馆被周围的洪水猛兽侵袭。冯胖家的歇业就像一个预言。那时候的妈妈就像在永无休止地照镜子,镜子里的我们支离破碎。妈妈也许质疑过,也许是镜子上有裂纹?可无论如何,镜子那头的冯胖放弃了。回老家吧,冯胖说。不要这么维持了,冯胖说。回老家压力就小了,冯胖说。妈妈坐在窗边,只是望着窗外发呆。因为过于清闲,爸爸在厨房呆不住了,坐在妈妈对面,不知所措地等待着。我呢,百无聊赖地趴在吧台上,再也没有机会在鹅卵石小路上碰到玩溜溜球的男孩子了。

三个月后,我们家饭馆也停业了。

《剃头匠的基因》

乔休

在离我家不远的菜场口,有一间光明剃头店。我一直不喜欢剃头,因为头被人捺住,不舒服,更因为会有发茬插进衣领找不着,扎肉。不到蓬头垢面,不愿上剃头店。但是不得不去。记得六岁那年,有一天二姐带我去剃头。欠了剃头老师三分钱,好长时间都没还。

剃头店门边柱子上,装着红白蓝三色玻璃桶,没看见啥时旋转过。店门外是一排路廊,淡淡阳光漏过瓦缝间隙,投射到店堂,护身布一抖,灰尘就在光影中,慢慢地悠游。青泥地上坑坑洼洼,头发屑一直扫不干净,黑白灰相间,有些已经踩进泥地。那时推行合作化,十几个剃头老师,被镇里集中到一块。大小高矮不一的椅子,从家里搬到这里,挨着墙壁,呈匚字儿排开。玻璃镜上了年头,已经模糊斑驳,悬挂在墙壁上,规格尺寸不甚相同。水银都有点渗出来,斑斑点点,形状各异,但依稀还能透过缝隙,看出护身布上方的模糊头像。

……

阿发老师拿着电剪,啪的一声打开,上几滴油,扭转几下按钮,等噼里啪啦声音响过,开始推剪。咔嚓咔嚓,他把我多余的发根剃下,大拇指按一按我后脑勺尖端,说:“这孩子,脑后有反骨。”

边上的顾客,和他的剃头老师在讨论,台风后,塘河有许多水库冲过来的鱼。阿发老师问:“都有些什么鱼?”顾客说:“网抛下去,田鱼鲤鱼包头鱼都有。不过还是电鱼痛快,我家隔壁捣冷作的阿金老师,自己做了个电鱼的网兜,电上来的鱼,大的有这么大。”他展开手臂,做个夸张的动作。我想知道有多大,就拗过脖子去看。阿发老师在我脑后轻敲一下:“别动,剃破了麻烦。”

我不敢动,脑后没长眼睛,担心他不小心把头发里的痣剃掉。有些剃头老师,会小心避开黑痣,但阿发老师心不在焉,果然把我的痣剃破。我有点痛,伸手一摸,一指头鲜血。我老老实实等他把头剃完,我想象,那血像蚯蚓一样蜿蜒挂下来。阿发老师问那顾客:“网兜好做吗?要什么材料?”顾客说:“很方便的,就是普通的网兜,加上电瓶,电缆电线。阿发老师要去电鱼?一起去吧?晚上解只木船,撑出去,电完再系回来。”

二姐掏出五分钱,给阿发老师。他接过去,说:“涨价了,男头八分钱。”二姐说:“回家送过来给你。”他说:“下次拿给我。”一扬手,硬币啪地扔进镜框下方塑料盒。边上是刷子、抹布、电剪、手推剪、头蜡瓶子等,都油腻腻的,古董似的,散发出头油味。他拍一下椅子背,侧脸示意一个老头上座。我们俩赶紧跑开。我的发茬扎在皮肤上,很不舒服。回家得赶紧洗个澡。

过一个多月后,我又该去剃头,我拖拖拉拉,往后拖延了好几天。二姐今天上学,我磨蹭着,去剃头店。依然是热气腾腾的情景,剃头老师和顾客,有一句没一句交流。我没有看见阿发老师,他的椅子空着。我轻声问一个小老师:“那个,老师,那个阿发老师在吗?”他瞟我一眼,说:“不在了。你剃头吗?”我说:“剃头。”他说:“哪个老师有空,都可以剃。”我记挂着要还那三分钱,踌躇又踌躇,我问“阿发老师,什么时候会来?”他说:“不来了,你认牢他剃吗?”我说:“没有,随便谁剃都可以。”他说:“那你上来。”

他啪地抖开护身布,围在我的身前。我坐着,心里嘀咕,阿发老师不在,我三分钱怎么还?下个月再还?我木偶似的坐着,让老师剃个小平头,老师拍我肩膀:“好了。”我给他八分钱,他还我三分。我问:“不是八分钱吗?”他说:“我还是五分钱。他们是老师头,我是蛤蟆头。”他脸上露出自嘲的微笑。

……

下一次,经过他店面时,他叫住我,说:“厮儿,上次你多给我三分钱?”我站住:“是啊,上次我剃头差你的钱。”他说:“哦,你是那个脑后有反骨的厮儿。这钱给你吧。”见我摇头,他大大咧咧说:“那拿点东西吃。我请客。”

我走近去,打开一个玻璃瓶盖子,掂出三颗姜糖,放一颗在嘴里。又辣又甜的味道,在口腔漾开来。我冒充大人,小心翼翼地问:“你这手,是电鱼出的事?”他眼睛一骨碌:“哦。对,那天你在店里。”忽然,我女同学握着笔,出现在他身后:“你怎么来了?”

原来他们是父女。我拐进去,坐到靠板壁的板凳上。他看我们认识,就多说了几句:“那天运气不好,鱼没吃到,手臂被烧断了。住院三个月才出来,医生说,命保住就不错了,就成了单手儿。家里有街面屋,就开个店守守。”

雨丝飘进路廊,轻风经过,他的空袖子微微发抖。他拿起柜台头半包飞马牌香烟,抖出一支,叼在嘴上。他用上臂抵着擦火柴,努力好几次,我看他艰难,就接过火柴帮他擦着,他美美吸一口,呼出长烟来。他用拇指和食指,生疏地捏着烟头,指头肚弯曲着。被烟熏成黄褐色的右手不见了。我陷在自己的想象中:“一定很痛。”他瞟我一眼:“你这厮儿,心肠太软,不好。”我说:“那天,不去电鱼就好了。”他扔了烟头,撸一下我头发:“世上哪有后悔药。断都断了,接不回了。”

我呆一会儿,和同学告别后,就走开了。我不忍看见空荡荡的右袖,感觉自己眼角要漾出泪来,我不由自主会去感受手臂的痛。这只手曾经给我剃头,弄疼过我后脑勺。我很长时间不再走这条路,我找到下塘头一条泥路,在四坦田间。远一点,要绕道。那里阳光很好,让我心里暖暖的,我不用担心要走过阴雨路廊,见到那个店那个人,我怕我不由自主,想起指尖被烟熏黄的手。

但人的缘分是避不开的。阿发老师后来成为我的岳父,即使剃头店已消失在岁月的尘埃,他的基因在我家族延续,我儿子,现在是一个小有名气的美发师。

《有味道的人,有味道的店》

喃喃

说起来这家店,我好像连名字都没什么印象了,也可能从来就没有注意过。但我知道这是老于的店,那里也承载着我的故事,是我难忘却又百无聊赖的高中时光里,无可替代的避风港。

我和老于的认识纯属不打不相识,现在细想起来老于其实挺酷的。都快60的人了,整天穿的和旧时代的记者一样,现在回过头来看居然是当下正流行的工装风。头发三七分梳的到还整齐,每天骑着橙的亮眼的死飞单车,兜里揣着个保温杯来旧货店开门,那辆单车是他孙子换下来的,他可宝贝了,每天骑完后都会擦的蹭亮。

老于开了一家旧货店,就在我家小区后面,说是旧货店,但在我看来就是用旧东西支凌起来的店,东西杂的很,店面不大也不怎么漂亮,不过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第一次去他家店是我高一的时候,那时候一心痴迷武侠小说,觉得学不会轻功学个古代的乐器也好,想着这种东西要去旧货店买,说不定这乐器背后还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

……

可能是想拥有一段忘年交吧,虽然感觉有点亏但我还是当即就答应了他,自己的吉他弹得也不太好,但教人基础的弹奏应该没问题。于是每个礼拜周六日从学校回来,我都会抽空背上吉他去他店里。老于其实挺聪明的,也懂一些乐理,理论方面的知识学的挺快的。但手的弹奏方面总是跟不上,因为有风湿,加上老了不灵活,一来二去也就放弃了吉他的学习。

我问老于为什么想学吉他,老于说这是他年轻时候的一个梦想。年轻时候的他算是个文艺青年也没什么远大的理想,就想着开一家属于自己的旧货店,每天就在店里弹弹吉他看看书,和老朋友唠唠嗑,这样的生活不知道有多美好。只可惜生错了年代,遇上了文革,学吉他会被批判,再后来就结婚了,生活也被养家糊口、柴米油盐、生儿育女给塞的满满的,再没有时间和精力拾起旧时的梦想。

店里的那把旧吉他是他退休之后和老伴儿一起去买的,也是从旧货店淘的。退休之后不久老伴儿走了,老于消沉了好长一段时间,是这把吉他陪他走过了这段时光,每次想到就这样随老伴儿去的时候,他就会弹弹这把吉他,虽然也是乱弹,但那个声音总归是一个精神支柱。

……

像这样的故事老于那里还有很多,老于说他的店其实没什么生意,也不知道靠自己的积蓄可以存活多久,但管他呢,起码开店的这些日子里自己是很快乐的,这辈子也没什么遗憾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真不像一个快60多的老大爷,倒像20出头的小伙子。

后来上高三了,业余时间都被补习班填满,也没空去老于的店了。有一天路过的时候,猛然发现这家店已经不在了,看着紧闭的大门,和没有招牌的门店,心里直后悔,后悔当时没留下什么给联系方式,老于和他的店就这样消失在我的生活里。也不知道疫情期间老于过的怎么样,他的故事我还没有听够呢,怎么能没有好好的告别就离开。

老于的店成为了我心里的一个疙瘩,每当我面临选择的时候就会想起那晚老于说过的话,也很庆幸老于和他的店陪我度过了这难忘却又百无聊赖的高中时光,也不知道我的人生会不会像老于店里那些的故事这么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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