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来看几个“食色”之问:
为什么人在饿了的时候,享受完美食会说自己“心满意足”,而不说自己是“胃满肠足”呢?
为什么有些人会声称自己正在“如饥似渴”地读书学习呢?
为什么有时候我们读书读得很投入,会“废寝忘食”呢?
为什么有时候我们把“饱食终日、无所用心”的人形容为“脑满肠肥”,把“没有思想、没有灵魂”的人称之为“行尸走肉”呢?
为什么我们把一部好的影视作品称为“视听盛宴”,把广告之夜称为“饕餮之夜”呢?
这些非常熟悉的短语向我们揭示出一个重要的结论,人是“心物二元”的,或者说人是“身心兼备”的,而且“心物”之间,“身心”之间是“相通”的—所以,“美食”可以满足“心意”,“认知”可以解决“饥渴”。
“美食”可以满足“心意”,一般不会有人提出异议,而对于“认知”可以解决“饥渴”,恐怕意见就大了。
(上述文字摘编自张鹂的《道亦有道》)
针对以上问题,我想到了《孟子·告子》上中的一句话,告子曰:“食色,性也。”关于这句话的内涵,很多人理所当然地认为告子想表达的是“喜欢饮食与喜欢美色,是人的本性”。但我觉得,这当然是一种误解。
此处的“食”和“色”,结合后文的理解,不可能只局现在美食和美色方面,而是有着更加深刻的寓意。因为假如孟子想表达吃饭与欲望之问题的话,那么,后边的文字为什么没有继续对其进行诠释?换句话说,《孟子》在原文中,不但没有对吃饭与欲望进行诠释,反而转向对于仁与义的探讨。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
其实所谓“食”,在这里并不是一个名词,更不是指饮食或食物,而是一个动词,即需求或人人都有需求之意。“色”也不是单指“美色”那么简单,而是强调人们所需求的一切外在之物。
因此,“食”体现的是一个人内在需求,“色”强调一个人的外在需要,而这两种需求,说到底都是人与生俱来的“性”。
这种人与生俱来的“性”是什么呢?朱熹《四书集注》解释说:“告子以人之知觉运动者为性,故言人之甘食悦色者即其性。”由此,我想到此“性”既不是指人的本性、习性和秉性,更不是所谓的性欲之“性”,而是一种认知需要,也就是朱熹认同的“性即理”。
人们对于食和色的需求是有形的,是看的见摸得着的,而“性”是无形的,亦即“认知”可能往往是无形的。人们对于食和色需求的追求以及由此产生出来的痛苦和快乐,都是”性“也就是”认知“的结果。
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推断,认知并不是可有可无的,而是人的一种基本能力。人们在对于外部世界和内心世界的探求中,好奇心不断地得到满足,或者说对于他所能达到的生活边界之中的食物和事物能够“有了较完整的的认知和思考”的能力,是不是就相当于“拥有了整个世界(内心世界)”?这是不是王阳明所言的“心即理”呢?
所以”食色,性也”一语,表达的当应是这样一个道理—人们赖以生存的各种需求,取决于其认知和思考能力的大小。认知和思考是能够给人带来“最大的快乐”的本源。所以也就有了孔子的“朝闻道,夕死可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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