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桑田下一句是什么(五百年桑田沧海图片带字)

有人说过这么一段话,当我们拥有它时,我们未曾读懂,当我们读懂它时,它却悄然溜走,它就是青春。

就因为一首歌让我想起了唐晓华,带我回到曾经安放过青春的大学校园,找回那遗失在嘉陵江畔的青春。十多年前的爱情、友情,以及发生在这里的一切,全部回到了脑海里。那是一群年轻气盛的学生,自以为很牛逼的人,在那荷尔蒙飞舞的季节说着不着调的话,做着稀里糊涂的事,为友情举杯痛饮,为爱情义无反顾。

。。。。。

又煎熬过了一天,下班开车拥堵在晚高峰的路上,告别了一天的繁琐的工作,下班如释重负,即便是堵车也无法影响我惬意的心情。收音机里响着那个每天陪伴我一起堵车的主持人的声音,每播放一段音乐之后,她都会穿插着几句和音乐有关的话语,语气不紧不慢地,声调不沉不亢。我很少在意播放了什么音乐,也不在意她到底说了些什么,这只是打发驾驶的乏味,听过就忘。

又一首音乐结束了,在新的歌曲开始前,她一如既往的讲着衔接的词稿。伴随着她话音落下,一首女生演唱的音乐紧接着就响起了……

“湖水是你的眼神,梦想满天星辰;心情是一个传说,亘古不变地等候。成长是一扇树叶的门,童年有一群亲爱的人;春天是一段路程,沧海桑田的拥有。那些我爱的人,那些离逝的风,那些永远的誓言一遍一遍。那些爱我的人,那些沉淀的泪,那些永远的誓言一遍一遍……”

清亮却含着一丝淡淡的忧伤音声敲打我的心门,原本急切着回家的心情突然沉静了下来,这是有么遥远的一首歌啊。

“这是一首很久很久以前的校园小歌曲,歌名叫做《心愿》,又称《曾经的那些》,歌曲的作者叫做王泽,当时还只是高中女生的她在高考后相约了另外三个同学,一起录制了这首歌。歌词写得清新,微微带着青春时干净的忧伤,像雨水一样微凉,听起来像空气中满盈着绿叶的芬芳。”伴随着音乐,主持人普及着也音乐关联的内容。

“……我们都曾有过一张天真而忧伤的脸,手握阳光我们望着遥远;轻轻的一天天一年又一年,长大间我们是否还会再唱起心愿;轻轻的一天天一年又一年,长大间我们是否还会再唱起心愿,长大间我们是否还会再唱起心愿……”

“又是一个6月,又是一个毕业季,一个连空气中都充满着离别忧伤的季节,又有多少人要告别自己的青春。这首歌又能勾起多少人的青春往事呢?就像歌名《曾经的那些》一样,让多少人想起自己的青春,曾经的那个他……”支持人对歌曲做了个煽情的总结。

歌曲本身的纯净和主持人的煽情,让我的内心已经无法波澜不惊,脑海里一页一页的翻阅了曾经青春。那一页一页里记载着和我一起放荡不羁他们,也记载着清纯无邪的她。

岁月可以冲淡记忆,却无法抹去青春的轨迹,只需要那一丝丝的导引,就勾露出曾经的甜和涩。岁月不可回头,地方却是依旧。虽然回不到那段青春岁月,我身在重庆,我却随时可以回到那个记录青春的嘉陵江湾畔。

这个地方就是沙坪坝,一个承载着许多人大学青春回忆的地方。

原本还沉浸在歌曲意境和回忆中的我,此时已经安奈不住了。大学毕业这些年,虽然我偶尔会想重来这里,却从未像此刻这样强烈。我一脚油门读秒压过一个绿灯上了去往沙坪坝的高架,驶向了我十年前毕业跨出校门的大学,就像曾经怀揣着录取通知书前往时一样急切心情。不同是当时来的时候,心怀向往对未来充满的期待,而现在确实载着满满的怀念。

那时候的大学时代,那是一个没有微信,没有陌陌,只有QQ的的年代。那年代手机虽然已经普及,却还只能简单的挂个Q,大伙还攀比这QQ等级,为一个太阳而坚持每天挂机两个小时。

那个时代,聚会不会大家低头划屏幕,没有附近的人,男人认识女生还得靠嘴巴问号码,谈恋爱还需要逛操场。

据我母亲描述,我的出生颇为传奇。当时正值九月上旬,受秋老虎影响,炎热不堪,树上的知了叫不停。正当我父亲半卧在靠椅上昏昏欲睡之际,我母亲肚子乍痛难忍,我母亲知道我在她肚子里也难熬炎炎夏日的暑气,想提早出来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了。

父亲说:“你这个小兔崽子,时候还没到,再在你妈肚子里呆会儿。”说罢继续半卧姿势,慢悠悠地摇着那把破蒲扇,全然不顾我急切想出来,提早光顾这个花花世界的强烈愿望。我母亲在边上发出撕心裂肺痛苦不已的呻吟声,但父亲早年就是跟随我爷爷出去杀猪的,所以早已习惯这般叫声,在边上无动于衷,全然不顾我母亲的痛苦。

关于我爷爷,他是个屠夫,当时在老家十里八乡颇有名气。他老人家一生杀猪无数,可谓是刀锋所向必血溅七步,跟杀猪刀的感情比跟我奶奶的感情还深。爷爷驾鹤西去后,我父亲并没有继承爷爷的屠夫职业,继续着爷爷那杀猪如麻的作风,而是收刀退隐江湖,开始下海经商,另谋生路。

后来因我母亲和尚在我母亲肚中的我的强烈要求下,我父亲把我母亲送到了医院。这时原本晴空万里的蓝天突然阴云密布雷声大作,刹那间,天边一道电光闪过,犹如一条巨龙从天而降。那道闪电吓得我母亲硬生生把我从肚子里憋了出来,比我父母的原计划提早了一个多月来到了这个复杂的世界上。

我自打出生就长哭不止,又因为母亲奶水不足,每每饥饿之时更是哭的肆无忌惮,这叫我父母心烦意乱,头疼不堪。在边上喝着小酒的父亲,甚为恼火,走到怀里抱着我的母亲面前,对着还听不懂人话的我大喊:“你这小兔崽子,谁叫你好好的你妈肚子里不呆,非要这么早出来的,再哭,再哭老子拍你。”

说罢举起硕大的巴掌准备柏下来。如果那一巴掌真拍下来,我想我不被拍傻也非拍出毛病不可,还好我父亲也及时认识到了这点,于是打消了拍下去的念头。回到桌边拿起筷子蘸了蘸碗里的小酒,然后把筷子头放在我的嘴巴里。

他说:“小兔崽子,老子就不相信弄不醉你。”

说也奇怪,这招还真管用,我蠕蠕小嘴,脸上泛起红晕,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我父亲,停止了哭泣。后来每每我哭的一发不可收拾,我父亲就往我嘴巴里塞蘸了小酒的筷子,想必现在我的好酒量就是那时候训练出来,打下的基础。

由于从小没吃够母亲的奶水,落下了一个发育不良的根,上小学时就比同班同学矮上半个头,座位永远固定在了第一排,上课吃尽老师的粉笔灰。而打架又不是男生的对手,连发育比男生早上两年的女生都可以随意的欺负我,经常放学鼻青脸肿的回家。

父亲见我一副狼狈不堪的落魄样子,就知道我在学校又被人揍了,又见我一副烂泥敷不上墙的孬样,气就不打一处来,用他早年不知道杀过多少只猪,粗壮有力的手臂,提起我屁股上的裤子就接着打,边打边说:“读书读不过人家,连打架都不是人家的对手。”

劣质的裤子被父亲这么一提,也几乎解体了,裤裆开裂成了开裆裤。他打完了还不许我哭,要我一动不动的站在他的跟前,自己就继续边喝着小酒边说道:“想当年,老子小时候一挑三都难逢敌手,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被人家当出气筒,只有挨揍份的小兔崽子。”

我当时想,一见你这么高大威猛,五大三粗的彪悍身躯,就知道小时候必定也长的虎头虎脑,块头小不到哪里去,当然能打了。想着想这,就在肚子里开始埋怨起父亲没把优良的基因遗传给我,以至我长得瘦不拉几弱不经风的非洲难民样,饱受被别人欺负的皮肉之苦。因为小时候被人欺负习惯了,所以我从小锻炼出了一身铜身铁骨的本领,有很强的挨揍抗击打能力。别人上课开小差被老师教鞭敲几下就哇哇大哭,而我皱几下眉毛也就过去了。

跨过千禧年,走进新时代。初二的时候,班上男生开始发育,嘴巴周围稀稀疏疏开始长胡子,而我依旧白茫茫的一片,毫无发育的迹象,因此被男生起哄取笑为太监。而我也总是自圆其说的为自己解释说:“老子是脸皮厚,胡子才钻不出来。”

已经发育的男生总是能拥有一副低沉磁性,能吸引女生的嗓子,叫我羡慕不已。他们开始自欺欺人的认为自己已经是大人了。于是在班上,喉结突出的男生与乳房突出的女生就一对对打着“我们已经长大了”的旗帜有恃无恐的开始恋爱了,当时老师告诉我们说,这是早恋。

大学报到的前一天,父亲在饭桌上史无前例的给我倒上酒,高兴的让我把它喝光。我看着他那张因为酒精作用而变得通红,兴奋的脸上洋溢着幸福和满足,似乎完全变了个人。

我的大学在重庆沙坪坝,一个原本是嘉陵江畔的荒凉地。趁着建设新世纪的春风,形成的新世纪大学城和工业区。

大学城里,每年高考过后都有大批因扩招的高中毕业生前来,他们怀里揣着自己的梦想,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架势涌入沙坪坝的的各大高校。试图在大学的教室里坐上几年,然后手持着烫金的大学文凭,作为一步登天的敲门砖,借此跃为人上人,从此过上梦想中幸福美好的生活。可谁都没想过,在那教室里,他们能不能从蜡烛那里、白纸黑字的课本里学到自己想学的东西。还有他们来之前一定没考虑到,当他们走出大学校门后,还要面临着与日俱增的就业压力。

紧挨着大学城的南面工业区里,源源不断的有民工兄弟们,告别家乡,从祖国的各个地方前来夜以继日的工作,源源不断地为社会创造财富,为我国的全民生产总值逐年上升作出了巨大的贡献。并且,每年年终兜里塞满一年辛苦劳作省吃俭用积攒下来的积蓄,挎上大包小包行李,兴高采烈地回家孝敬家人,过上一个衣食无忧并能知足的红火大年。

家人觉得我已经是大人了,没有随同我一起前去大学。我一个人搭乘了卧铺大巴,从镇江到了重庆。车子到了站,我下车走出车站,站在箱子旁边。我抬头望了一下浩瀚的天空,一股空荡荡的孤独感从心底油然而生。我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川流不息的行人,面对眼前这一切的陌生,我不知所措。

一辆破烂不堪的小面包车在我在我身旁停下,司机见我这身打扮就知道我是哪个大学报到的新生。他伸出头朝我问道:“去哪个大学?我送你去。”

顿时,重庆人民的热情犹如一股暖流涌入心头,感动的我差点情热泪眼眶。司机不等我回答,下车帮我把行李提上车,然后推着我像装货似的塞进车。车出了车站,我还在因为遇到了个好人,而在偷偷庆幸。我说:“师傅,你真是个好人,我去重庆XX大学。”

司机说:“不客气,在家靠父母,在外靠车主嘛,到那里八十块就够了。”

“什么,要八十?”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当时通货膨胀远不及现在这么严重,人民币还是相当具有购买力的,我反问道,“当我家卖白粉的啊?”

“管你家是卖白粉还是卖面粉的,反正都这个价。”说这句话时,他刚才那张热情洋溢的表情此时显得是如此的狰狞冷漠。

我知道,我上了黑车,只能认宰。我默默地坐在车上一言不语,司机可能开车无聊了,又有了刚才招呼我上车时的那股热乎劲,一路上不停地找着话和我聊天。我瞧着他那副人模狗样,打自肺腑的懒得搭理,有一搭没一搭的敷衍着。

车子终于到了学校,司机收到如数的车费后一脚油门,车尾冒着浓烈的黑烟扬长而去。

下午天气酷热,校门口出入的新生络绎不绝,没有我想象中的热烈的欢迎仪式。我到咨询处询问报到的地点,那里坐着三个女生一个男生(后来我明白这正是我们学校的男女比例)。不等我开口一个身壮如牛的女生拉过我手上的行李,引导我朝报到处走去。

我怯怯尾随其身后,我望着她矫健的身躯自叹不如。尽管行李沉重,但是她拉着走路的步伐依旧强有力,酷似战场上的坦克愤愤直冲,犹如一位沙场老将冲锋陷阵,如入无人之境,任我如何加快脚步,还是赶不上她。

当我找到自己的寝室的时候,发现里面已经有两个人先于我到达了。一高一矮,高的留着飘逸的红棕色长发,矮的贴皮短发,确切的说几乎于光头。二人形象差异巨大,看的我差点没笑出来。

二人见有人进来,停下手上的收拾的动作。高个友好的和我打了个招呼,矮个看我一眼接着收拾自己的东西,没有言语。

我放下行李,开始收拾自己的床褥。期间,这个四人寝室的最后一位室友也来了。一个瘦高瘦高的男生,露着猥琐的笑容站在门口,对着大家打着招呼。因为陌生,我和高个只是简单的做了个回应。他见大家并不热情,略显尴尬,尬笑两声并拉着行李进了屋。

他的床铺和我相连,便先走到我边上,从身边掏出包长嘴利群,熟练的撕开给我们三个人分烟。我们都没有拒绝,停下收拾接过烟后,顺手拉过椅子坐了下来。

他把长嘴利群丢回自己的位置,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一包中南海,然后给自己点上。他操着一口北方普通话,说:“刚来重庆,还没习惯利群,抽惯了这烟,别见怪。”

“你给我们分二十的长嘴,自己抽四块五的中南海。”我略带诧异,然后问道:“难道北京的?”

“好眼力,这不托党和人民的福,不小心成了首都人民了么。”他接着说,“哥儿几个来的比我早,那以后你们仨就我哥了。我叫陈强,大伙儿就叫我小强就成,以后就承蒙三位哥儿们照顾了。”

我听了他的名字脑海里蹦出只蟑螂来,听着他的名字,我不仅觉得他父母把他名字取草率了,看着他那张脸以后,我觉得他父母把他的人也造的略显草率。

就这样,我们四人开始了自己介绍。高个子叫沈哲,重庆本地人,矮个子叫孙思辉。初次见面,我嫌二人名字难记,根据他们俩的外部形象,就给取了外号。沈哲被我叫成了长毛,而孙思辉也就成了光头。

“陶杰,你那儿人?”长毛问我。

“镇江。”

“镇江?”他们一口同声道,“爽!”

“为什么?”我说。

“镇江发廊,全国最大的连锁发廊。”长毛说,“和我们说说镇江发廊的妞是不是都特带劲。”

长毛说镇江发廊遍布神州大地,无处不在,无人不晓,如果要选一样那个年代让人们立马能想到镇江的东西,那镇江发廊首当其冲。我听后哭笑不得,原来我们镇江最出名的是发廊,连曾经一度风靡世界的假冒产品也屈居次之。

三个女人一台戏,那四个男人并是一团糟,除了吹牛和谈女人,干不出其他积极向上的事情。男生间彼此熟悉总是很容易,只要相互一根烟,坐在一起吹场牛,并不分彼此。我们四个人抽着烟,各自吹着二十年以来的光荣历史,话题投机,着实有种相见恨晚的痛快感。

还是希望大家耐心的看下去,这是记录了我一整个大学青春的故事,希望能给我留言打打气,然后有信心和动力继续更新写下去。

当天晚上,我们开了入学班会。我们除了同寝室的室友,并不认识其他任何同学。当我们一行四人到达教室的时候,里面熙熙攘攘早已满座,毋庸置疑这些人就将是我朝夕相处四年的大学同学。

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正站在讲台上,她见我们站在教室门口,并示意我们赶紧进去找位置坐下。教室前面的位置已经早已被人占领,我们顶着全班同学诧异的目光找到最后一排,四人集中坐下。从这一天开始,几乎每次上课的教室的最后一排就是我们的座位了。

这位老妇女并是我们班的班主任,她站在台上用一口不标准,还夹杂着有她那可爱的家乡方言的普通话给我们做了一番别开生面的演讲,并在黑板上凤舞九天般写下自己的名字“赵敏”。最后,全体同学给足她老公张无忌面子,报以热烈掌声。

像诸多庸俗的见面会一样,我们也一一上去做自我介绍,同时我有幸目睹了同学们的芳容。我们班级一共九个女生,质量实在不敢恭维,除一个叫石佳的女生的脸蛋还算是张长在人脸上的脸以外,其他八个女生都长的相貌诧异,各具特色,不得不让我们惊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你好,我叫毕芸瑶。”

一个坐在我们前排的女生接在长毛后面,站上台开始自我介绍。长毛刚好拧开手里的饮料准备喝,把毕芸瑶听成了避孕药,匪夷所思的一下没憋住,把还来不及下咽的饮料喷在小强的脸上。而我望着她小腹比胸部还凸出的倒S身材,高中时代努力读书立志大学轰轰烈烈恋爱一番的梦想就此烟消云散,对四年的大学生活失去了期望。

毕芸瑶自我介绍完坐回位置,转头微笑着张开嘴,露出她嘴里的那副牙套,推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然后对着长毛说:“你好,沈哲同学,我叫毕芸瑶,很高兴能和你成为同学。”

毕芸瑶脑后那根粗辫子,转头时狠狠地甩在了长毛的脸上,但她依旧毫无知觉刚不小心用辫子抽了长毛已大嘴巴子,依旧用她那双范花的眼睛看着长毛入迷。和毕芸瑶的热情想比,长毛则是被她张嘴时露出的牙套着实吓了一跳。人对人的第一感官基本上都属于外貌协会,长毛望着她那张巧夺天工的容颜,实在提不起一点聊天的欲望。

长毛出于礼貌,牵强地微笑了下,说:“你好!”

“你是重庆本地的啊?”她又问。

“嗯。”长毛原本以为,毕芸瑶知道了想知道的就回转过她的脸去。没想到她又是一句话,大声的说:“哇,太好了,重庆很好玩吧!以后有空一定要带我们出去玩啊,那个朝天门,我还没去过呢……。”

长毛实在不敢和毕芸瑶继续深入聊下去,害怕让班上的其他同学误会和她有什么超乎寻常深入关系,可又没法直接拒绝回答,以免伤害并刺激到她,打击她曾经无数次受过伤的心灵。长毛脸上尴尬万分,说道:“再说吧,看机会。”

当大家都以为她会识趣的就此作罢之际,更是出乎大家的意料,她竟然突然又蹦出一句话说:“你觉得我们学校如何?”

长毛彻底崩溃了,心里那股不耐烦的怒火已经烧起。正在这个千钧一发之际,还好班主任宣布要发军训服,才把长毛救出水深火热之中。

开完班会回到寝室,四人围坐一圈,开始谈论班级女生质量,我们边谈边摇头。

“都评价评价咱们班级女生。”长毛一脸沮丧,不难看出他今晚被必芸瑶吓得不轻。

小强深吸一口香烟,并借着那口烟的功力,叹道:“七龙猪。”

“啥意思?”

“七只恐龙一头猪啊。太他妈的神奇了,原来女人还能长成这样。”

长毛沮丧的摇了摇头,说:“七仙女和王母娘娘组合。以我们班级女生的现状,严重影响我们这代人的择偶。除了那个叫石佳的,那还算实在张人脸。”

“石佳是我的,你们谁都别和我抢。”小强从此立志,誓要将石佳连根拔起泡到手。

小强和长毛对班上女生的称呼都恰如其分,丝毫不带夸张。而后经讨论,毕芸瑶众望所归,一举将七龙猪中的猪和王母两个称号光荣的揽入怀中。

我们一只一只的接着抽,寝室里四个烟囱齐喷,房间里烟雾缭绕,一点都不逊色于《西游记》里的人工烟雾效果。寝室的门突然被敲响了,在高中偷偷摸摸惯了,受条件反射,我听到敲门就紧张的想掐灭烟头。

小强及时提醒我说:“慌啥,大学不管这。”

听小强这么说,我又若无其事将烟叼回嘴巴,说:“有道理。”

进来的是宿舍管理员,一个高高瘦瘦的像非洲难民,一个矮矮胖胖的圆像皮球。矮矮胖胖的留着八字胡,头上盖着土的直接想给他一巴掌的汉奸头,迈着外八字走进我们寝室,活像某革命影片中胡汉三,倘若此影片翻拍此角色非他莫属,没有人比他更合适的了。

他们指着我们手里的香烟,开始批评我们抽烟的恶习。我对刚才深信小强的话而感到后悔不已。我们连忙站起来掐灭手中的烟头。

那个高高瘦瘦的管理员说:“你们怎么一过来就抽烟,不知道在大学里这样也是不允许的吗?”

我心想我抽小强花钱买的烟,小强都没意见,碍你什么事情了。光头连忙说:“在寝室里无聊,消遣消遣。”

他们两个非常主动的拉过光头和长毛的椅子坐下来,然后一唱一喝,一应一答的大讲大学寝室里该注意的事项。他们两个世界绝世搭档罗嗦着,后来讲着讲着那胖子估计也是烟瘾上来了,不顾刚才理直气壮教育我们吸烟是怎么有害健康的,情不自禁地摸出烟边抽边讲。再后来我们给这两个宿管员递烟,开始大家一起抽一起聊。他们讲到口干舌燥也没见我们递水送茶挽留他们继续演讲的意思,最后就在我们的欢送下离开我们的寝室,到别的寝室继续罗嗦去了。

宿管员走后,小强提议出去喝点小酒,庆祝大家有缘聚在一起。我们一致觉得主意不错,立马响应。

我们的学校在沙坪坝东区,连一些简单的配套设施都不健全,附近只有教学区北门口有着几家小吃餐饮。学校生活区和教学区中间隔着一条马路和一条河。河水是死水,几乎不流通,在微生物的作用下,在炎炎夏日的晚风里伴随着阵阵恶臭。走出生活区跨过这条臭水沟,就到了学校北大门。

昏黄的路灯把马路衬托的更加的宽阔,因为车流稀少,机动车道上三三两两的有学生成群结队的散着步。我们走进校门口附近一家沙县,要了鸭头、蒸饺、豆腐片儿,然后上了几瓶啤酒。因为时间关系,又因为都不知其他人酒量深浅,并没有畅饮到爽,只是随便意思了几瓶并结束了。

时近十点半,快到了宿舍楼关门的点,路上还有一些对新鲜环境一脸好奇的新生,稀稀疏疏准备回寝。当我们路过女生宿舍楼的时候,我无意朝门口瞟了一眼,只见一个身着过膝白裙的女生正踏进大门。她身上斜跨着红色小跨包,乌黑的小马尾随着步伐俏皮地跳动在后脑勺。夜色朦胧,灯光昏暗,不待我看个仔细,她便消失在大门后面。刹那间只是让人觉得面容清秀,装扮清爽,甚是清纯,让人意犹未尽。只是那股扎起乌黑马尾的红色头绳,特别显眼,让人刻骨铭心。

这是大学生活第一天留给我唯一的美好。

熄灯后,大学喧闹的第一天就此恢复了平静。我躺在床上,脑海里却浮现出了那个夜幕中的白色身影,犹如一个小精灵,随着步伐跳动在宿舍门口的台阶上,我努力地回想她的容貌,记忆却只是停留在了她那调皮的马尾上。不知还能不能见到她,然后多看她一眼,我相信只要多看她一眼我并能记下她的容颜。

想着想着我便睡去了。我做了个梦,梦里我又看到了这个白色身影,夜色中她转过身来,远远的感觉她对着我露出爽朗的微笑,在朦胧中,我无论如何都看不清她的容貌。我试图走近看个仔细,朝前一步、两步、三步……我慢慢的接近她,即将一睹庐山面目,心中抑制不住激动……

“快起来,快起来,要迟到了。”

我睁开眼睛,只见一颗丑陋无比的脑袋挂在我的床前,吓得我条件反射挥起一拳朝那脸面上打去。

“哎呀。”小强重重摔在地上,捂着眼睛说,“我说陶杰你这是什么毛病啊,叫你起床还白挨你一拳。”

“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儿吧,刚做梦来着。”在即将看清梦中美女的面容的关键时候,醒来却看到小强那张满是疙瘩的脸,我大失所望,甚是懊恼。

“做什么梦呢,赶紧起来,就等你一个人了。军训第一天呢,指不定那些变态的教官怎么变了法的折磨我们,可不能迟到。”

学校以班级为单位进行部队编制,我们班级被编号为一连二排。从此我们开始了将近半个月艰苦的军训生活。

军训在领导们的一堆屁话后正式开始。新官上任三把火,马上给我们来个下马威,下令集体太阳底下站军姿一个小时。

虽说是早上的太阳,却一点都不温驯。满操场二十一世纪风华正茂的祖国的栋梁纹丝不动的站着,头上烤着烈日,脚下蒸着地底下上涌的热浪,活像蒸笼里的红烧肉,等着最后除油出炉。

我们被像一块块切得整齐的豆腐丢放在太阳底下,操场上像鸦雀无声,除了能随便走动的教官外,其他人都像木桩一样站着一动不动。重庆的太阳公公没有给我们这群远道而来的大学新生一点面子,依旧在头顶上毫无人情味死命的晒,而且越来越过分。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位位体女生倒下被送去医务室,其中有体力不支的,也有假装体力不支的。而我们班女生个个五大三粗,身体倍儿棒,时至即将结束还精神抖擞,目光炯炯有神。

在站军姿期间我发现教官身上衣服的布料似乎比我们身上的要好许多,而教官头头身上衣服布料比我们教官的又要上一个档次,我感受到统治阶级和被统治阶级在服装档次上就能直接体现的淋漓尽致。

教官就是流氓,也都是被他们的班长体罚过来的,现在好不容易媳妇熬成婆了,不在我们身上发泄又更待何时。

在我们站军姿的同时,我们教官一直念叨着:“站军姿可以磨炼一个人的意志力(估计他的教官以前也是这么和他说的)。站军姿要挺胸收腹(那他的头头挺个大肚子,小腹收不进去怎么办)。”女生听说要挺胸,于是个个把自己那发育不良的胸部不自觉的挺的老高老高的。

“双眼正视前方(可我前面全是我们班质量不过关的女生后脑勺,实在叫人无法集中注意力平视前方),双脚扒开约六十度(可我老见我们班女生的大腿都要扒开六十度了),双手自然下垂(由于我们班的几个女生身体过胖,以致她双手无法自然下垂怎么办),中指贴裤缝(他自己老把手插在裤袋里),站着纹丝不动(可他自己老在我们眼前晃动,实在叫人心里不平衡)。做一切动作都要喊报告。”

教官话音刚落,只听到我们班方阵中传来一阵非常不和谐的声音,有人不是时候的放了串响屁。教官大怒,吼道:“谁干的,站出来。”

小强像刘胡兰一般视死如归的从人群中站了出来,雄赳赳气昂昂走到教官前面,敬礼后大声道:“报告教官,我干的。”

小强声音洪亮,铿锵有力,逐字清晰,那一刻像足了军人。

终于熬过了一个小时的军姿,接下来我们走了一次正步。虽然高中时期都有过军训的经历,但是此时的效果却惨不忍睹,后排的人都是踩着前排的后脚根走完的全过程。回头一看,身后安详地躺着十多只鞋子。

小强更是暴露了后脑不发达的毛病,正步走屡次同手同脚。教官把小强单独拎出来训练,但是依旧效果甚微。教官以为小强屡教不改,故意为之,甚为恼火。同学们看着小强滑稽的动作,任是忍着不敢大笑。石佳没有忍住,失声大笑。教官一怒,赐他们两个面对面眉目传情培养感情的机会。

“那个女生出列,好笑是吧。对视五分钟,谁笑俯卧撑四十个”教官终于暴露出了禽兽的本质。

小强早有将石佳揽入怀中的想法,这正是大好机会。他目不转睛的盯着石佳的眼睛放光,只差没能把眼睫毛蹿进石佳的眼睛里去了。石佳毕竟是个女生,面对小强含情脉脉的眼神害羞不已,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他俩谁都没笑,方阵中的我和长毛反倒是没能忍住。教官为了证明自己言出必行,树立自己的威慑力,毫不留情的惩罚我们做了四十个俯卧撑。粗糙的橡胶跑道犹如钢印一样,在我们手掌上压出一点一点乌青的血印。手掌传递着这跑道的灼热和刺痛昨晚俯卧撑,做完俯卧撑早已使得我们手臂虚脱了,我在心里默默地问候了教官祖宗十八代。

大学军训是件苦中作乐的事情,当中有惩罚的怨声载道,也有开心的欢呼雀跃。在几天的军训时间里,男生们都已经彼此熟悉。只是碍于我们班级女生质量太差,每每见其他班级开心的进行男女互动节目时,我们只能摇头羡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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